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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場仍然需要低價票,但在低價票的供給方面,則要有公平的、透明的、讓人信服的方式方法,讓低價票精準地到達需求者手里,這對于中國電影(600977)發(fā)展仍有不小益處。
2023暑期檔將要收官,總票房數(shù)字在向200億元邁進,在看到成績的同時,也有隱憂,比如票價問題。截至8月21日,今年暑期檔電影平均票價為40.8元,而2019年同檔期平均票價為35.4元,在觀影人次上,今年的觀影總人數(shù),也由2019年的5億人次降低至4.4人次。觀影人次減少了6000萬,卻貢獻出破紀錄的票房,顯而易見,這是票價上漲所帶來的。
“一家人看場電影花掉400多”,有媒體以此為標題,報道了今年暑期檔票價上漲后觀眾的反應。在觀影活動中,觀眾往往會將票價之外的支出,列入到觀影總支出當中,比如停車費、餐飲費等,將與觀影活動緊密相連的其他費用列在一起,有其合理性,畢竟觀影是核心行為,如果總支出變多,讓消費者產(chǎn)生痛感,自然就會將緣由歸結于票價身上。
2023年,一線城市電影票價平均漲至52.12元,創(chuàng)歷史新高。當一線城市的觀眾也開始對票價敏感,說明電影票價格已經(jīng)對觀影行為產(chǎn)生了一定的抑制作用。漲價的電影票,一是會降低個體觀眾的觀影頻率;二是會減少家庭集體觀影的次數(shù);三是會提高觀影期待,容易使觀眾對“貨不對板”的電影產(chǎn)生抱怨;四是打擊市場活力,給行業(yè)發(fā)展造成阻礙……漲價所帶來的問題不是單一的,而是系統(tǒng)的,深遠的,不重視高票價的影響,高票價則會促發(fā)反噬。
“19.9的電影票怎么買不到了?”觀眾之所以發(fā)出這個疑問,在于并不真切地知曉低票價的來源。早在2012年,電影局就作出“優(yōu)惠票,如會員票、團體票價格不得低于影院掛牌價格的70%”的條款規(guī)定,俗稱為“限折令”,但在2014年——2018年間,第三方購票平臺、院線自有渠道掀起一場長達四年多的“票補大戰(zhàn)”,19.9元、9.9元的低票價很容易買到,這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,今年暑期檔票價高所帶來的痛感,應有相當一部分來自于對“票補時代”的美好回憶。
低票價快速擴張了觀眾群體,在方便觀眾購票、提升購票積極性的同時,也加快了影院的優(yōu)勝劣汰,有一定的存在合理性。但時過境遷,低票價注定不會長久,當?shù)谌劫徠逼脚_完成用戶積累失去補貼動力,行業(yè)也開始因票補后果產(chǎn)生紛爭,票補自然而然就到了終結的時候。低票價沒了,但行業(yè)與市場卻沒有做好觀眾的安撫工作,小步快走、持續(xù)提升的票面價格,掌握話語權之后的第三方購票平臺不斷加價的購票服務費,讓電影票增長幅度一年年地高于消費者收入漲幅,觀眾產(chǎn)生不滿情緒也在情理之中。
如何讓觀眾在想看電影時,不過多糾結于票價高低,甚至買票時產(chǎn)生“無感支付”的輕松感,這是整個行業(yè)應當考慮的問題。不同城市、不同收入群體、不同銀幕與影片類型,都會影響觀眾對票價的理解與判斷。將全國城市劃分為A類和B類、將銀幕劃分為IMAX廳與普通廳、將作品劃分為大片與小片,還是有些簡單化了,不適合海量觀眾對于電影的消費細分需求。市場仍然需要低價票,但在低價票的供給方面,則要有公平的、透明的、讓人信服的方式方法,讓低價票精準地到達需求者手里,這對于中國電影發(fā)展仍有不小益處。
據(jù)統(tǒng)計,今年暑期檔電影上座率(上座人數(shù)/總座位數(shù))為12.2%,雖然遠超過去兩年,但仍有很高的提升空間。黃金時間段一票難求,平常時間段票價收入不夠電費,這一困擾電影院多年的上座情況,其實可以通過低票價的方法來調(diào)節(jié),鼓勵更多時間自由度高的觀影群體,以較低的票價在非黃金時間段觀影,通過以低票價換上座率的形式,來實現(xiàn)觀眾與影院的雙贏。前些年針對學生、老人、教師、退伍軍人等群體所推出的低票價、公益場等,也可以嘗試恢復起來。此外,對于有能力承受較高票價的觀眾群,也要考慮他們的感受,以會員折扣、場次獎勵(如看10場免單1場)等形式來進行一些有必要的彌補。
當然,能夠通過科學、合理的手段,來抑制票價過快增長的幅度,是最直接簡單有效的方法,而在這一方法沒法達成共識、順利執(zhí)行的時候,以適度比例的低價票來安撫觀眾、鞏固市場、提升需求,是值得細細研究并在較大范圍內(nèi)推行的。
(作者系文化評論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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